第25章 沒啥

孩子第一次犯錯，一定要教育他，他以後知道犯錯的後果。韓寶來連續兩次犯錯，都沒受到懲罰，反而嘗到了甜頭。但從此種下了禍根，留下了無窮隱患！

吳鳳看韓寶來耿耿於懷，她附在韓寶來耳畔：“傻子，我們都上了環。你有多大勁，盡管使出來吧。”

“什麽？你們都是騙我的？”韓寶來恍然大悟，她們果然是合夥糊弄他的，什麽委曲、悲痛、抹眼淚，就是逼他就範！

吳鳳格格笑著推著韓寶來出來開會。吳鳳背著手，狐假虎威：“開會了！趕緊坐好。哪一個再唧唧噥噥，開除她！”

吳鳳確實有穆桂英的將才，下面都安靜了下來，她臉上浮起笑容：“村官大人，請上坐。請村官大人做指示。掌聲。”

吳鳳帶頭鼓掌，下面也跟著拍起了巴掌。韓寶來慢悠悠坐回了首席。

韓寶來調整了一下情緒，捋了捋思路：“嗯。結束過去，開辟未來。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知道，大夥都不想發生這種事情，俗話得好，酒是癲狂之藥。我們以後少沾酒。我們村委會幹部不能自己把自己打倒了，要行得正站得直，在群眾中才有威信。當然這件事情的發生，是我自己放松了思想警惕，到了關鍵時刻，無力抵制。這種事情確實是見不得饒事情，我要好好反省，保證日後不再有類似事件發生；否則有愧於黨和人民對我們的信任。今我們是關起門來話，我句實話吧。你們要是沒結婚，我們談戀愛，是正當的，可是我們這樣酒後失德，是社會與倫理道德所不容許的。還是那句話，當作一次深刻的教訓，我們關系再好，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從你們的傷心，我也看出來了，你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我跟你們一樣，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醜事，傳揚出去，我們的名聲都毀了！組織怎麽看我們？家庭成員怎麽看我們？群眾怎麽看我們？”

韓寶來看七個女人被他的長篇大論得低頭不語，他還要再塑塑菩薩：“平時工作的需要，我們走得很近，關系很親密，話也很隨便，這是有利於我們開展工作；但也不要模糊了我們上下級之間的界線。吃一塹長一智，我們一定要清醒的認識到這種事情有悖於良心的。我還是那句話，這次發生的事情責任在我，我傷害了眾姐妹，誠懇地向你們道聲歉。韓寶來保證下次再不會有類似事情發生。賀主任，你是支書，你帶頭表個態。你們是咋想的。”

賀玉娥用手帕抹了抹眼睛，掠了掠娃娃頭，與韓寶來對視了一眼，咬著嘴唇，淡淡地：“沒事。我能有啥事？你問她們吧。我沒事。”

何月姑冷不丁：“賀姐的意思，她沒事，你下次繼續。”

賀玉娥擰何月姑的臉，何月姑抱著頭，躲藏到柳花明懷裏：“柳妹，救我。賀姐發狂了。”

“月姑，心你肚子裏的孩子。”陳花一句話，氣得何月姑臉色漲紫，她與韓寶來對視了一眼，韓寶來拉長了臉，神色怪異。

賀玉娥拍了拍桌子，提高了嗓門：“大夥安靜。聽韓村官講話。”

韓寶來一一問了個遍，都沒啥事。韓寶來一塊石頭才算落地：“下午的工作，我帶你們去開旋耕機。你們學了旋耕機，就可以自己駕駛旋耕機獨立耕作了。我騰出手來幹其它的事。等到油菜秧一分派完，我就動手搞猴頭菇栽培，栽培成功，然後把成熟的技術普及開來，我們專門跑銷路。”

韓寶來先簡單地介紹了旋耕機工作原理：“旋耕機的工作部件是直形或彎形刀片，由多把刀片按一定規律固定在刀軸上，工作時，刀軸由拖拉機的動力輸出軸驅動旋轉。這類工作部件叫驅動旋轉工作部件。旋耕機工作時，刀片以一定的速度旋轉並隨機組前進，形成對土壤的銑削加工——切割、破碎及向後拋。”

韓寶來講這些機械原理頭頭是道，還用筆畫了簡易圖，不過對於她們來是看沒翻譯成中文的洋電影，簡直是對牛彈琴。韓寶來問她們懂了沒有，都懂了，她們是面面相覷，相對著抿著嘴偷偷地笑。韓寶來當然清楚她們的文化功底，頂多是初中文化；有高中文化，誰還甘心呆在家裏做一個留守婦女。

不過教她們駕駛技術還是不怎麽費勁。吳鳳膽子大，她是第一個敢上機操作。她先坐在副駕駛座上，韓寶來邊示範邊講解：“看好了。我把各技術環節分成三步：第一步，掛接好旋耕機。一要做到萬向節轉動靈活，伸縮自如，無卡滯現象。 二要做到掛接旋耕機時，能使兩賭萬向節處在同一平面上，並保證作業狀態時萬向節傳動軸的主動軸與從動軸在同一條直線上。第二步，操控好旋耕機。旋耕機提升不宜過高。因提升過高，會使萬向節扭壞，還會因懸掛下拉桿張緊鏈與萬向節傳動軸相碰而造成零件損壞。接合拖拉機機動力輸出軸時，旋耕機不能提升太高。即萬向節軸的傾角不能太大，同時必須在離合器徹底分離後接合。對分置式液壓系統，旋耕深度應用油缸的定位閥和定位卡箍控制，在耕作中分配器手柄應放在浮動位置，不要放在中立位置。 第三步，駕駛拖拉機。旋耕機的入土應采取拖拉機邊走邊放旋耕機的方法，這樣可避免阻力突然增加而損壞機器。 轉彎或倒車前必須使旋耕機的刀片全部出土。 田間轉移或過溝、過埂時，應把旋耕機提到最高位置，同時切斷動力軸的聯節油，並用鎖緊裝置將懸掛機具固定在某一位置上。 停車不旋耕時，應使旋耕機下降著地，不得長時間懸掛停放。”

吳鳳看韓寶來費那麽大勁講解，她是水澆鴨背，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她是記不住半句的。不過，她看韓寶來操縱了幾次，犁了一圈，她便自告奮勇地：“韓村官，我試試。”

雖然跟韓寶來打得火熱，但田畻上站滿了父老鄉親，她敢放肆嗎？韓寶來停了機，她也不敢直接坐在他大腿上，而是中規中矩地從稻田繞過去。吳鳳坐上去，發現手腳不知道幹什麽了。韓寶來指揮她，開啟馬達，這是動力系統。進入第一步掛接旋耕機……駕駛拖拉機，拖拉機在吳鳳手中跑了起來！吳鳳那個興奮勁，讓她的心嘭嘭歡跳，再加上田畻上的父老鄉親齊聲叫好。

吳鳳一興奮，轉彎的時候，本來隨彎倒彎，她沒到彎度打了一把，打多了角度；旋耕機向田畻上的父老鄉親沖去，嚇得韓寶來呼地一聲上去猛拉了一把。不過抓在吳鳳手上，吳鳳沒感覺——鄉親們頗有微詞。給男人抓了一把，竟然手都不縮回來。真是不知廉恥。有的，哼，別看她平時那麽一本正經，正是風華月貌的年紀，男人不在身邊，早就熬不住了。咱們的村官可是百裏挑一的人才。有的，咱們的村官可就比董永有福份。有的問，董永都享神仙福，咱們村官哪有神仙福享？那人，你懂個屁。董永只娶一個七仙女，咱們村官擁有全套七仙女……

吳鳳受了驚嚇，再不敢心猿意馬了，開得中規中矩。韓寶來發出什麽指令，她都能正確執校然後囑咐她要註意人身安全：“作業中遇到旋耕機因纏草停車時，不可用腳蹬踏強迫旋轉，否則容易把腳絞傷。正確的方法是:把動力輸出軸的手柄搬到空擋位置，然後用長柄工具清除雜草。 旋耕機工作時，機後面和機上面禁止站人，以防止發生意外事故。”

吳鳳開得差不多了，就教賀玉娥。賀玉娥學得慢一點，韓寶來不時要停醒她，有時要抓住她的手正確操作，不過賀玉娥還是膽怯地縮手了。她的口碑不錯。老鄉們就看一點，判斷這個女人正不正派。楊玉嬋學的時候，也知道縮手，不讓韓寶來抓住手。何月姑、柳花明、陳花、駱雁都沒縮手，據此推斷，也都是水性楊花之人。

一個上午的辛勤耕耘，七個女村委幹部都學得差不多了，其實跟開拖拉機差不多。不過，這也是技術活，會開並不等於技術熟練。韓寶來還不能放心她們單獨駕駛，他要在副駕駛座上把關，一旦操作失誤，他也迅速糾正。

村委要種的是一百一十多畝拋荒的田，先把它犁完了。再搞互助組，給那些沒勞力犁的農戶犁，當然農戶要出柴油。

中午是在賀玉娥家裏吃的飯，因為鄉黨委書記、鄉長都在他家吃飯。韓寶來腳都踢不掉要與他們碰個面。

鄉黨委書記姚書記、鄉長陳建功親自主廚，他倆下廚要盡地主之誼。老支書劉老爹特別關照韓寶來出汗沒櫻韓寶來像是他的子孩子難為難情地：“沒呢。坐在副駕駛座上，只有喝西北風的份。哪裏會出汗？”

劉老爹還真不放心地伸手進去，摸了摸他的背，真沒有出汗。他才放心陪著韓寶來去陳建功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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